杜 余

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。

李杜 如愿

李杜 如愿

李白是一个旅行者。他喜欢走,喜欢写。居无定所,四海为家。

他尤其喜欢城市中心。繁华热闹。

因为一个梦,一个做了二十来年,醒不过来的梦。一个人用不同的声音,不同的语气,说着同样的话。

“见盛世如愿。”

可什么是盛世呢?他走过那么多地方,光明之下总有阴影,盛世不过是乌托邦而已。

如了谁的愿。

他走了好久,从少年走到青年。他终于在城市中央居住下来。

可惜房子闹鬼。

他如果想喝酒,白天啤酒就会自动出现在桌上。他如果想交稿子,白天稿子就会自动出现在电脑上。

他以为自己是在梦游。邀请了要好的朋友来,把家里挤得满满当当。一夜过去,他想要做到的是还是做到了。朋友们说他没有梦游,他想大概是这房子住了个叫田螺姑娘的鬼吧。

但毕竟与鬼同住是瘆人的。他自学画了驱鬼符,仔细给家里的每个器件贴上。然后躺在沙发上喝酒壮胆,自斟自饮。

不小心喝过头了。

等到次日他头疼欲裂,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,手边放着温的醒酒汤,下面压着一封信。

他几乎以为进贼了。翻找了家里所有柜子,没有丢一件东西。

他没有头绪,只好打开那封信。

那字迹非常工整,可以看出来执笔者的用心和诚恳。

那人写道:

“太白兄:……”

李白撇嘴,想道大概某个脑残粉中二过头了,竟称笔名为“兄”。他耐着性子往下看。

“少饮酒。汤尚温,请用。”

他扬起眉尾,下意识跟着做,可才饮一口下去,他就几乎把不住碗了。

真苦。

那信笺上继续写道:

“若苦,信旁冰糖可食。”

他放下碗看,的确有透明的糖块放在桌上。他拿起来丢进嘴里。

“……我姓杜名甫字子美,是长期寓居太白身边的鬼。”

李白看得手一抖,信纸上顿时出现一条横贯的折痕。

这段话的“我”字以及“太白”两字出现了涂改。李白拿起来翻了翻,发现原来的版本是“吾”和“汝”。

他觉得更奇怪了。

他接着读。

“……太白既不喜我在,甫便走了。以后要记得少饮酒,每月按时更稿,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这封信已经快要结尾,便开始絮叨一些繁杂的事情。甚至还不忘了催稿。李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
他看见杜甫最后写道:

“太白兄一定要出去看看。

最后敬祝

盛世如愿

杜甫”

他心里一惊。尚未反应过来,那字便开始从末尾消失,如同虫噬。且那虫吃墨,从字的尾端开始往上,逆着笔画食用。

最后文字全部消失,他在一瞬间回忆起曾经有一个叫杜甫的人跟他一起旅行,走过山川河流绵延不绝,写过锦绣诗篇浩荡不尽。

只是最后山河破碎,他们分离在各自的天南海北。杜甫曾经梦见过他,他却一次也没有梦见杜甫。

他们约定一起看盛世,最后却谁也看不见。

他现在看见了。可杜甫呢?

李白端着那碗汤咕噜咕噜喝了下去,苦得心口发疼。他忙吃了几颗冰糖。

怎么还是心脏抽搐着疼,而喉头发酸,嘴里泛苦呢?

他猛地起身,仍紧紧抓着那张纸。

他来不及整理行装,就这么走出家门。他知道他想去哪里。

却在走出门的一瞬间迷失了方向。

我要去哪里呢?他想。

他木木地站在门口,背着沉重的背包。手上还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白纸。

他面向房门,身心俱疲。

背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。他回过头去,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。

他一时间哑了,只好仓促地点头。

那少年只是温柔地笑着,拉着自己的行李站到他身边, 开口道:“太白兄,我能跟你一起走吗?”

李白忘了什么,又想起什么。他分辨不清。他只能认清眼前这个微笑的少年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杜甫,姓杜名甫字……”

他尚未说完,李白梦呓一般地念着。

“子美?”

杜甫笑了,点点头。

“太白兄想去哪里呢?”

李白似醒非醒地看着他,却突然收回目光,将钥匙伸进锁孔。

他拉住杜甫的手进了房间,抱着他窝进沙发。

“我想回家。”

盛世如愿。我也如愿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nd

极其意识流,谢谢看到这里的你。

剧情和结庐有相似。
因此如果我懒,结庐应该就不会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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