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 余

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身边。

王耀 杜甫 浊酒

浊酒一盏百年眼

☞看了国士无双的脑洞小产物,任性艾特 @雀酒Finch  @根正苗红红领JING
☞ 文笔渣不嫌弃哦
☞无cp!无cp!无cp!

  安史之乱过了许多年,天下百姓又慢慢回到安居乐业的样子。只是任谁都清楚,节度使藩镇割据如何能控制下来。以往酿的苦酒,终于慢慢发酵,直教唐人心里不是滋味。
  王耀漫无目的的走着,他坐上一叶扁舟,里面有淡淡的香味。不是清茶,不是浓墨。他掀开船蓬走进去。
  里面是满满当当的一家人。瘦骨嶙峋。妇人身边的孩子一边拉着母亲衣袍的一角,一边摇着父亲的手臂。
  “爹,我饿。”
  苍老的男人摸摸儿子的头,十几岁的少年,即使继承了他的宽大骨骼,也撑不起单薄的皮肉。清瘦的面容里满是与他别无二致的愁苦。
  愁更愁。
  男人抬头看了看王耀,笑了笑。“这位先生有什么事?”
  王耀看见他身边散落的酒罐,抽抽鼻子,走进来坐下。
  “子美不认识故人了?”
  男人眼神聚焦了一会,神色忽变,挣扎着要起身。王耀按住他,笑着拍拍身边小孩的头,道,
  “不必如此多礼,我也不过是平头百姓罢了。”
  “王大人…”杜甫低下头去,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,又悲伤又欢愉。
  “老友相见,就叫我王兄好了。”
  杜甫慢慢抬起头来,望着他仍然如旧的眉目,似哭似笑。
  “王兄,久不见了,子美只一杯浊酒敬你。”
  “天佑大唐,国祚绵长。”
  王耀举起酒杯的手顿了顿,他看着杜甫的眼睛,后者仍微微笑着,那笑意却让人没来由胸口发闷。他不由得呼了口气。
  “子美,借你吉言。”

  两人走出船蓬,风呼啸着灌进喉咙,王耀想说的,不想说的,都尽数咽进肚里。他忽地听见背后剧烈的咳嗽声,于是转身扶住杜甫,两人倚着船沿坐下,杜甫狠狠灌了几口酒,顺了顺气,对王耀笑道,“王兄怎么不在京城?”
  “偶尔出来走走。”王耀顿了顿,沉下声音,“大概还是担心地方上的动作吧。
  “担心太多,会变老的。”杜甫开了个玩笑,指指自己斑白的鬓发,“看我,就是操些没必要的心,谁会听见呢,我就算是有再多韬略,再多才华,也不过是落榜弟子,寒门学生。笔墨圣贤,最是误人。”
  他笑,闪着水光的眸子里依稀能见少年时裘马轻狂的影子,只是岁月雕琢,一张脸上已满是难言之隐,难诉之痛。
  “…”王耀说不出话来,只看着他。他想起路上遇到许多人,李白,高适,岑参…与眼前男人有所交集的朋友,都一一离去。
  而他,注定是这个时代里最后的人。
  王耀想,大概是因为,总要有人将他们之间的事流传下去,最好是作为史书一样的,真实而诚恳,就这样代代相传。
  他抬起眼看微醺的杜甫,心里只是难受。
  为他,也为自己。
  杜甫是最后一个。
  王耀是为最后的人送行的那个。
  他不老不死,是永生的君王,是天地的共主,是时间的囚徒。

  河畔有人放起烟花来。杜甫抬头望去,层层叠叠的光影在他眼里只留下转瞬即逝的残片。水色里盈了满满月光,烟花化了浮光掠去,像要为远方传信的鲤鱼。
  鱼龙潜跃水成文。*
  他突然转头对王耀说。
  “在你眼里,唐是什么呢。”
  王耀愣了愣,眼底月色流动,像他翻过厚厚的史页。
  “唐是…很好的一段时光。”
  “但也不过一场烟花吧。”杜甫笑着,枯瘦的骨架在袍子里孑孑立着。他突然感到身体不适,微微弯下腰,捂住小腹,喘起气来。
  “唐,唐是许多人啊。”他笑着咳着,仍灌着酒。“是那边的走卒贩夫,是此畔的渔人船父,是山外的将军甲士,是关内的思妇离人。你看看吧…你看得见吗…”
  他说着说着哭了。浑浊的泪顺着一张瘦黄枯槁的脸混进酒杯,他不在意,再饮半盏。
  一杯苦酒。
  王耀不言。他久住宫内,红墙内外,原就是酒肉与白骨吗。
  他夺了杜甫的酒,仰头饮尽。
  好一杯苦酒。
  他隐约的听见夜风里,微弱的声音被撕碎成断续的音节。
  “王兄…子美愿你…再多看看这些人吧…
  帮子美…再看百年吧…”
  王耀闷着胸口,不由自主点头,身边一声响动,酒杯咕噜噜滚到他脚边,土色的碗盛着月色酿造的酒。
  他捡起碗望过去,模糊的眼里是没了动静的人。
 
  锦城下雨了。
 
注,张若虚《春江花月夜》

有参考雀酒大大在国士无双里写的王耀和杜甫,特别爱大大!!捧心!另外力推国士无双!红领巾大大也超级棒!!

我最后其实是想说…王耀哭了,于是锦城下雨了(大概没表达出来吧QAQ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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